“隆…隆…隆…”
我坐在那稍微摇晃的车厢，想着我那没有画面的思绪。
车窗外的树木不停地往后退，然后再由前方的树木取代那片空白的地方。木制的电线杆不时穿插在风景与风景之间。
那千篇一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车厢内竟成了一首协调曲。把火车的味道衬托出来，如果这是一碟菜的话。
手机在裤袋振动了几下。我从来都不放铃声，不知怎么，总觉得很幼稚。
我挪动了身子，掏出手机。
外面的天空很蓝。郊外的空气就是特别好，少了城市那份可以埋没良心和童真的烟雾。想起来，我小时好像没有爬过树，捉过鱼。城市人。忽然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好笑。人是不是总不会满足，尤其是对那种已经改不掉的历史。我冷笑。
手机有一封新的简讯。是琳传来的。
“喂，还好吗？对不起。”
琳还是不改惯例，传简讯都短短的。她说简讯就要越简越好。
我的食指轻敲手机两下，然后按下回覆键。
“对不起，我现在还好，没事了，别担心。就快到了。”
简讯这东西真好，当你不想说话的时候，还有伪装的文字通过卫星把感情寄去。
我闭上眼睛，然后呼出一口气。希望能呼出体内的负离子，顺便把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。但是，并没有明显地见效。
静止了三十分钟的扩音器传出一位女生的声音。不懂是长年工作的影响还是扩音器出问题，传出的声波显得很机械化。我站起身来，整整西装。
“各位乘客请注意，XX站即将到达。谢谢。”
火车还在摇动，爸爸应该很喜欢坐火车吧。我把嘴角拉起，挤出一个笑容。手表的液晶显示体有五个由横和竖组成的数字。七时十五分，离日出的时间还有三分钟。
爸爸从刚才就躺在壶里，没有出过声。我捧起他。
“到了。”
***
一位工作人员从旁边经过，我拦住了他。
“借问一下，这个女生的工作是不是叫做广播员？”我指向扩音器。
那个男的有点错愕，我看得出，因为那很明显。
“呃…是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我步出车厢，把自己置于XX的火车站。
“再见，广播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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